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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工人阶级的产生和工会运动的兴起(6)

湖北工人阶级的产生和工会运动的兴起(6)

发布时间:2009-07-10 15:15 |  来源:

《劳动界》第23册,1921年1月16日出版。

△粤路罢工风潮的始末这次粤路工程各部工人罢工风潮,原因很为复杂。该路工务处长一职,向来是总工程师兼充,到该路协理刘焕就职后,就将工务处长一席,另委陈某充任,故对于办理工务事理,很多阻碍之处。工人等以该路委任职员,遵章须由董事局通过始生效力,不能由总协理直接便可委任。又该路工程员很有飞班道班二种,道班单管一站的工程修理,而飞班则管该路的任何车站,遇警就需赶速前往修理,以利行驶,不料前月该路公司竟将飞班工人裁去四十多,路面司员亦裁去二十余人;因是工人等对于分工办事各项,顿负重责。又该路全路枕木,类多朽坏,现据精密调查,枕木的质地全无朽坏的,仅得四分之一,工人等恐长此以往,——倘不大为改革——那么行驶车辆,易蹈危险。而罢工最大

原因,则为欠薪问题。该公司前因机务工人罢工风潮,竟至停止车辆行驶,交通因此断绝,故鉴于前此覆辙,凡机务员役,均如期清发薪水,不再拖欠,但对于车务及工程各部员役,则仍旧积欠至二月或四个月未发,工人因为待遇不平,大家愤激;又因该路公司每日收入的钱,有八九千元,何致积欠薪水这样的多?前因有内乱事工人损失不少,曾经联请给予恤款,又属无效。因上项种种情节,于是大家罢工。罢工之初,先由英德以上各站工人,于二十九号举行,西村以上,则三十号举行,而黄沙车站,则三十一号始举行,当该站工人罢工的时候,该路报工,又为了欠薪问题,群起哗变,竟将该站是日收入所得的款项,概予截留,作为欠薪抵款,现在全路工程各部工人,已经一致行动。该路协理刘焕纷向各工人善为调处,并将要求条件,酌量答复,只因现在总理温良彝到香港去未返,尚须酌量办理;因于二

号电复各工程师和各段长监工说:

“三十一各电均悉,欠薪即清发,恤款已有着落,仰该总工程师分工程师段长监工等立即督饬开工,修理路面,不得迟延推诿,如有危险,应负责成。本总理因公赴沪,所有要求,一俟假满后,自有完满解决。执行总理职务协理刘印东……”惟工人等以所请许求允许各条件,仍没有完满答复,特由各路工程师和监工余鸿德等联名电复协理说:

“协理东电敬悉,鸿等深知协理苦心维持,殊为感激,无如罢工已久,一意坚持,非照要求五款完全切实解决,不肯开工,经监工等连日多方劝导,迄无效果,协理若诚心维持,即请先将要求之款,一律照准,明白宣示。迫切待命,曷胜企祷!……”现在刘协理极为焦灼,力求解决办法,已于二号将英德以上各站工人欠薪,解拨款项九千元,先行暂予发给,其余欠薪准于一日清给,统计倘该公司清发全路工人欠薪,约需款四万元。至于所要求的恤款和购买枕木各项,亦已经极力筹款照办,故解决罢工问题,近来已有头绪。

《劳动界》第24册,1921年1月23日出版。

△京汉路工要求加薪汉口十八日京汉线一部分工人百余人,在铁路外路工处会集合议增加工银,当举机械工长王永发萧国安二人为代表,联合各段代表北上,请求交通部增加工值,如不许可,则决议同盟罢工云。

上海《民国日报》1921年3月26日。

△靴业工人罢工汉口靴业一帮营业日渐繁盛,各店之所雇工人约有四五百名,工人做靴一双向例每名三百文。近因各工人以生活程度日高难以养家,密议做靴一双加资二百(共五百文),各工一致赞成,特于日前聚集工伙数百在中路孙祖阁,与靴帮长领陈聚和堂、李鑫和堂等要求每双加资二百。该首领以各工伙加资过多,且向有例规,未便允许。一时工人大哗,呼责声、辱骂声不绝于耳,该首领见事不佳,遂即遁去。各工人始纷纷出外,一致罢工业已数日,所有后情俟探明再志。

《汉口新闻报》1921年3月31日。

△刻字工人罢工闻昨日刻字帮工人亦因工资过〈于〉低微(每月六串或八串不等)同时罢工。有一部分数十人在小董家巷云台茶馆集合。旋经该帮东家同人调和,承认每月加钱若干,工人始照常工作矣。

《汉口新闻报》1921年4月18日。

△车夫罢工详志人不幸而为车夫,又不幸而为租界车夫,既受车行之盘剥,又受巡捕之摧残,每日一车之租金,定价九百文,以十二时计算,稍有钟点之误,即受罚款,每日车夫之所得,除车价租金外,糊口而已,若被拘入巡捕房,至少罚洋五角,稍有仁心者,对之莫不恻然,而车行忽又提倡加价,每车一辆,一日加钱一百,决定于本月一日实行,各车夫得此消息,莫感谁何,又屈于势力之下,不得已出于罢工一途,是日为华商春赛之末日,车行车夫双方损失颇大,巡捕房恐酿出交涉,取缔双方,极为严厉,车夫全体,亦集会多次,无非作不承认加价之要求,闻车行方面,取垄断主义,不达到加价目的不止,是日(一日)全体车工已罢工一日,第二日之情形尚待续志。

又一函云,前日租界车夫罢工,已见昨报,当日由洋务公所涨价,前夜(当日)七点二十五分钟,即已有少数车行道中(系英界华通利通合兴三家之车)次日(二号)十八家车栈,即一律出车,但尽零星渺七[?],据各苦力云,各车栈不大满意,虽已认定暂不涨价,一律出车,然其运用留难之处正多,即今已非昔比,故无多车行驶,尚长此与我等(车夫自称)如此为难,一日激烈再罢工风潮不难致也,其丙,按两函报告不同始并存之。

《大汉报》1921年5月3日。

△车夫罢工解决五月一日,租界车夫,因加价罢工一节,已志报端,当日由洋务公所杨厚卿,同英国巡捕房,向各车行说和,仍依原价,每日八百文。迨至下午,各车夫始行租车,照常拉客,并由英捕房发出启事如下:查车夫罢工,只因加车所致,现已商知各车行,准仍原价租车,加价一层,暂不实行,特此通知。发丙。

本埠租界车夫罢工一节,前昨已志,今再详探解决后之情形,业已完全具体解决,不独不涨价,并不准私自增加,众苦力极为满意,并见利通车栈昨日二十五告白大致云:本总办昨经哈街(俄界)见四十二号巡捕痛打一千四百九十八号车夫,查巡捕房,又将该四十二号巡捕驱逐,以儆后尤,特通知各车夫知照,倘日后如有巡捕驱逐,以儆后尤,特通知各车夫知照,倘日后如有巡捕与尔等为难者,不论事之大小屈直,可迳告知本总理,定为尔等申理辩护,但尔等亦不得有意与之反抗,致干究戾云云。

真丙,发丙。

《大汉报》1921年5月4日。

△租界车夫罢工三日汉口日报云:汉口租界利通、飞星、华通、华青、协隆、富记、源成、合兴等营业人力车行者,共计大小十八家,内惟利通车四百五十台,飞星二百八十台,最占多数,其余最少者亦有五六十台,共合计达一千六百台内外,实为租界内最紧要之交通机关,不可一时缺乏。现在因该车行等联合开会,决定由五月一日起,每车每月赁金由八百加至九百文,通知每车夫等即日实行。其时车夫方面亦公选代表,由四月三十日之夜在法界飞星公司内会合,双方交换意见,彻夜争执,不得要领,该车夫等于昨决定同盟罢工一日。天未黎明车数渐减,至午前八时,租界内遂不见一人力车。然一日系礼拜日又系赛马会最终之一日,游人等只能雇马车入场,而其赁金则比平常加二三倍,由华景街至湖北街一码头之车价高昂更难名状。然至午后六时,大智门,华通车行,先则妥协贷出车数二百台,因该车夫等多数是无赖汉,恐其演出种种骚动,况彼等既决心强硬反对,要求撤回加增租金之说,则形势亦难再加,于是从前之一千六百台人力车陆续见于市面,而同盟罢工之风潮亦渐平矣。

《汉口新闻报》1921年5月5日。

△京汉路南段工人将罢工吴佩孚截留京汉路款,以充军费各节,已志本报。兹据交通界确讯,该路由郑州以南至汉口之车站,均由吴派员监收票费,每日收入概行提去,以致该局七八两个月工资,亦归无著。现闻该局所属各车站之工人,私行招集会议,请求该局长设法维持,如不得要领,即全体罢工,并该路各办事员,亦有此等提议。该局长得此消息,极为恐慌,呈交通部,请予从速设法,未知交部如何应付云。

《晨报》1921年8月31日。

△黄石工人反剥削压迫的斗争1920年,大冶铁矿和大冶钢铁厂工人因反对乘车上下班要收乘车费而举行联合罢工。当时大冶铁矿和大冶钢铁厂工人分散在铁山、下陆、石灰窑一带居住,工人上下班都须乘坐摇车或火车。矿方和厂方竟规定工人每次乘摇车或火车,一律要交六个铜板的乘车费,因而遭到大冶铁矿和大冶钢铁厂工人的一致反对。联合罢工后,迫使厂矿当局取消了这项不合理的规定。

1920年底,年关将到,富源煤矿工人因生活困难,向资方要求增加工资,工人的要求被拒绝,于是举行了罢工。罢工工人组织了维持队并选出吕志高、张有均二人为谈判代表,同资方代表周晋阶进行谈判。罢工斗争坚持了两天,资方采取软硬兼施,分化瓦解等手段进行破坏,使这次斗争终于失败了。

1921年1月,大冶钢铁厂起卸工人为提高运价而举行了罢工。这次罢工是在“大批焦煤到埠锰砂亦涌到之际”举行的,使厂方代理人大为恐慌忧虑,惊呼:“起卸攸关炉需,万一停滞,必贻误大局。①”于是立即与官厅勾结起来破坏罢工。大冶钢铁厂致函汉冶萍公司云:“幸官厅与本厂感情融洽,办事尚称联络,乘此时机,请官严重惩办……,一面将锰砂码头小夫头谢开文就近送请黄石港县佐公署看管,一面致函大冶县公署,请传夫头贾炎南、袁宝臣,严行究办,并令赔偿本厂损失”。罢工领头人谢开文、贾炎南、袁宝臣被官厅逮捕,起卸工人的罢工,被镇压了下去。华记湖北水泥厂曾先后以重金聘请二名德国技师和一名丹麦技师管理生产,两名德国技师,一名叫克利司门,一名叫马利太。工人们根据他们的外形和性格把克利司门叫做“湖羊洋人”,把马利太叫做“老虎洋人”。这俩人态度专横傲慢,一点也看不起中国工人。特别是“老虎洋人”马利太更加凶恶,经常打骂、侮辱工人。工人们不堪忍受凌辱,便以各种方式进行反抗。有一次,机修车间青年工人叶生甫等三人,因赶修机件下班很迟。那时工人没有澡塘,他们征得职员澡塘烧火工人老李的同意,去职员澡塘洗了一个澡,不料从澡塘出来时,被马利太发现,他迎上来就用脚踢,三个青年工人一看周围没有人,而且路灯昏暗,就趁机把他痛打了一顿。第二天,马利太气势汹汹地要管理(厂长)查究,但又说不清三个工人的面貌,加上澡塘工人老李又以给锅炉添煤为由,推说不知道,这事只得不了了之。马利太管辖动力部门,他怕中国工人掌握技术,每次大车启动,必须由其本人操作。但他住在山坡上专为他们盖的小楼里,还养了一只狼狗看家。有一天晚上,大车停了,当班工人排除故障后,去请他来开车,在他的小楼门前被狼狗咬得鲜血直流,这个工人自己花钱治了一个多月才好。又一天晚上,大车又停了,工人再也不愿意找他,修好后就自己开动了。这时,马利太看见大车房灯光熄而复亮,知道工人把大车开动了,便气急败坏地来到大车房,一看,大车运转正常,他又气又恼又对工人无可奈何,第二天他就向厂方以辞职进行威胁,厂方经过调查,知道工人已经掌握了这项技术,就同意他辞职,马利太见威胁不成,只好灰溜溜地走了。不久,厂里又请来了一名叫瑞曼的丹麦技师,这个人的脸象个老太婆,工人把他叫做“家婆洋人”。此人跟“老虎洋人”一样凶恶,在一个夏天的中午,抬灰工人小张装完一批水泥后,坐在仓库门口风凉处休息,被“家婆洋人”看见,赶上来就踢了一脚,张即回手推了他一掌,“家婆洋人”顿时狂怒地把小张打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这时抬灰工人、机修工人闻声一齐赶来,把“家婆洋人”围住,齐声怒吼:“不准打人!”要他立即把被打的工人送医院验伤治疗,并承担医疗费用和工资。大车房和窑房工人还以只开车不加料的罢工以示抗议。在工人的压力下,厂方只得解除对“家婆洋人”的聘约,才平息了工人的愤怒。

在中国共产党成立以前,工人自发性的斗争此起彼伏,连续不断。据老红军王只谷回忆:“仅1920年,各厂矿即发生小型罢工二十几次”。曾任中共黄石港地委宣传部长的李襄群回忆:“1915年、1916年、1918年、1920年虽多次举行罢工,并取得一些胜利,但由于缺乏核心领导力量,多次被反动派用枪弹和刺刀镇压下去了”。

《黄石工运史》第16-18页,黄石市总工会工运史编辑室1987年编印。

责任编辑:郑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