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五四”运动及其以后两年间湖北工人斗争的发展
一、“五四”运动中的湖北工人
△楚兴公司爱国热楚兴公司缫丝厂女工上年多为?口某工厂以重价招去,兹因青岛问题顿起义愤,刻已相约回省,不愿与其工作矣。此可见妇女亦知爱国,与一般贪利负义者不可同日语也。
《汉口新闻报》1919年5月23日。
△工人协进会之组织提倡国货一举,在今日不特为救亡之急务,且为吾国富强之根本,以故风起势从,如响斯应乃者。造币厂工人发起组织提倡国货协进会,刻已遍发传单于制麻、纺纱四局及武汉官民所办各工场,工人一致进行,并定于本星期日(即二十七号)在洗马池中州会馆右间壁(即造币厂工人集合所)开成立会,讨论协助各界一切进行方法。想届时必有一番痛切之语也。
《大汉报》1919年5月24日。
△花厂工人之爱国本埠英租界有平和、荣茂二花厂,其司事者某国人居其大半。
自青岛问题发生后,该厂工人屡屡集议罢工,以非斥退某国人不可。后为本国司事人等劝说始暂从搁置。昨该厂又起罢工风潮,后经捕房审问始调和了事。
《国民新报》1919年6月6日。
△工界十人团之继起日昨各大工厂工匠自集至工业总会大开会议,讨论提倡国货,改良制造。当议定各业组织一十人团,负演说及互相监视不用某货之责,汉阳兵工厂之浙粤工人均已加入其间,当即决定共组十五团,拟定汉阳三团、武昌五团、汉口七团。同时并告知商会,以便联合进行,藉尽爱国热忱。
《国民新报》1919年6月9日。
△安慰工厂之委员刻下闭市之风潮日炽,王何两政长恐因之影响工界,兹特为预防起见,昨由王何两氏会委武昌知事及省署内务监事会同至各大工厂安慰各工人,勿为谣言所惑,辍业受损,并印刷白话短篇分给各工人诵读,藉资安慰。同日王何两氏并召集各厂领袖在军署开会,公决维持办法云。
《国民新报》1919年6月13日。
△人力车夫罢工之暗潮武汉罢市已成昙花一现之故事,昨忽有人创人力车罢工之议。从人力车着手至密体白话传单,此人力车原名东洋车,系日本货冀图勾煽各车夫一体罢工。但此举关系最巨,武汉车夫不下六、七千余人,若果罢工之,则数千人之日食无从代偿,难保无危害治安之举,故各车业公会已设法预为防治云。
《汉口新闻报》1919年6月13日。
△工人之爱国热学生自风潮发生以来,各界人士颇知觉悟,一般佣日之华工仍在日本店行营业。九号,汉口学生联合会忽接不署名之函件两件,均称系佣日伙工之一分子,刻已实行与该行店脱离关系,并转某某等行店,全体华人一致主张。函末各附本身一生事迹概略,该会决定下期学生报中即详明披露云。
《汉口新闻报》1919年7月7日。二、“五四”运动后二年间湖北工人的罢工斗争
△土夫同盟罢工本镇以填土为生之土夫共约万余人,均系五方杂处。该土工等工资每日不过三百文,现因百物昂贵,该土木工等入不敷出,昨特举定代表要多填土,公司加给工资,公司等不允,各工遂于昨日一律停工矣。
《汉口新闻报》1919年6月10日。
△铁匠同盟罢工汉口各铁号所雇工匠合计不下数千人,兹该工人等因物昂贵,所获工资不敷赡养家口(优则十串,次则六串),屡次请该号东等加给工资,均未是允。现值伏暑之时,该工匠等因天气炎热、工资微薄,遂联合一致于昨日全体罢工矣。
《汉口新闻报》1919年8月1日。
△炭业各工罢工汉口各炭行店设有公所,在武圣庙。去年各炭店雇伙因要求加价未遂,特组织一炭业公会,以为抵制,致迭起风潮。兹该工人等复于昨日全体罢工,并借张美之巷九皋茶楼四层楼开炭业公会全体大会,至晚始散云。
《汉口新闻报》1919年8月2日。
△麻布局工人罢工一号晨楚兴丝麻布局之男女工人,因要求红金与纺织局一致发生激潮,兹将详情探志如下:(甲)要求原因,该局男女工人以纺织两厂工人本年红金均给八串,倍于畴昔,伊等当兹炎夏挥汗工作,较之纺织两厂工人尤为劳苦,红金纵不能特加,纺织两厂先例定员其不喜形于色。日前伊等探得该局给红仍照旧例(二串)此有暗潜伏。旋又探得该局管理王德茂赌运不佳,输钱数千,又拟有克扣弥缝输款情事,如是议决于一号领红时一致拒领要求。(乙)奔诉总办,该工人等一号晨齐集麻局,果每名只给二串,乃群相要求一致拒领,延至九时仍无何种效力,遂率奔纺织局徐荣庭外呼吁。(丙)调停欺诈,该局徐荣庭见工人叫苦连天,一面饬麻局加给一串,一面派人向工人伪称加给二串。该工人等乃回麻局领取,见加一串,遂致大哗。(丁)弹压得力,该工人等大哗之际,有持石子欲掷之者。有持瓦片将飞者,幸保安队及第七署派来弹压,官警劝导得力,乃未演全武行。时钟已十一响,该工人等力竭腹饥遂就范矣。
《汉口新闻报》1919年8月3日。
△面粉厂停工风潮大智门某灰面厂机匠、小工均皆开办时,所定工资八元、十二元不等,不能敷用,该工人等因要求买办加价不允,于三号相约一律停工。该买办以该工人等故意要挟,呼唤管门红头抓人,该工人等不服,大起哄闹,经和事佬从中竭力转圆,未知能否言归于好。
《汉口新闻报》1919年8月5日。
△成衣匠罢工本镇成衣店不下数百,所雇工人共计千余名。兹该工人等因现在百物昂贵,每月所得工资四千文不敷膳食家口之用,迭次要求店东加给工资,均未实行。该工人等前日一律罢工,所有成衣店东异常恐慌,于次日在轩辕宫集议。
《汉口新闻报》1919年8月15日。
△纸帮同盟罢工武昌纸帮工人以要求店东加价未遂,竟同盟罢工。店东等提起诉讼。商会长为息事宁人起见,劝令双方让步。店东已允一律加价二串,但工人以生活程度之高数倍于前,所加价嫌过少,刻尚在双方调处中。
《汉口新闻报》1919年9月10日。
△染坊罢工之风潮警务处昨通传各署云:本月十一日,据第一署报称,城内外各染坊工约计六、七十名,为要求加工价起见,本日一律停工,要求自旧历八月十六日起至年终止计四个半月,每月每名须一律加为十串方兴开工。至各店东意思则拟无论新旧工人一律约加三、四串。惟并未得到工人之许可,尚待磋商等情。据此除函达武昌商会,并先电传外,令行传仰该署,即便遵照随时详查开导。嘱令店东工伙互相妥商,以期和平了结,毋任集众开会致滋生事端。是为至要。
《汉口新闻报》1919年10月6日。
△汉口兰染坊工人抗捐费起冲突汉口兰染坊亦汉上大宗商业,工匠甚众,向已立有帮规。近该帮首人祝大生、彭玉斌、谌和德等办理不善,致遭众怒。近又在永宁巷怡和染坊勒抽散匠捐费,该坊染匠人众,均皆不服,致相冲突,两方均伤多人,经警察厅弹压解散后,赴夏口地方审检厅控诉,不卜如何了结。
《汉口新闻报》1919年10月15日。
△成衣匠停工涨价本镇成衣一业共计三千余人,该工伙等以近来百物昂贵,各项工价俱涨,该等每月二百四十文之工费,不敷赡养家口之用,二十三号邀集全体在轩辕殿开会,决定今日(二十五号)一律停工涨价,要求店东及各花户每工涨至三百文,各店东不肯应允,恐不免一番交涉云。
《汉口新闻报》1919年10月25日。
△盐乾工人罢工省垣盐乾工人因要挟支用工资,未达目的,全体罢工。维时警察署据盐乾作场,推举代表夏同兴等禀称前情,五署当即派巡官长警前往调查,据称鼓动罢工者,实为文昌外潘文兴作坊工人,以致摇动全体,由巡官极力向各工人劝导,始有工人吕、杨等姓,出任调解,并且开工等语,警察五署负责令作坊代表夏同兴等对待工人务以和平,以免激反动云。
《汉口新闻报》1919年10月28日。
△劳动界纷纷罢工▲衣匠罢工汉口成衣工匠,不下数千人,向日在各成衣店帮工,每日每名工资二百六十文,在各家上工,每名每日工资三百文,兹因市面百物昂贵,不敷事蓄,特于二十五日在轩辕殿开会,一律停止工作,有成衣匠王某三人,在?口上街做工,被该工徐老么等殴伤,祥各成衣店,恐工作不开,大受亏折,再三与徐等相商,每名每日准再加钱四十文,在各家帮工,加钱一百文。
▲木匠停工汉上木作坊工人甚众,近因生活程度日高,百艺工资均涨,该木工等亦会议停工,向坊主索增工资,未知如何结局。
上海《民国日报》1919年11月2日。
△铜匠罢工之风潮铜工一项本镇合计数百人,刻因时局变迁,百物昂贵,该铜工每月六千文工资(夜工在外),不足赡养家口,特向该店主等要求加给工资二串文,该店主等不允,遂于昨日一律罢工矣。
《汉口新闻报》1919年11月28日。
△米工罢工乔埠及汉阳各碾米坊工人,因向店主要求加添工价,由总商会酌量增加,从九、十、冬、腊以至正、二、三月每天工价三百文,至于四、五、六、七、八等月,每天工价二百四十文,伙食费由店主担任。该碾米工人等不服,商会裁判,竟行同盟罢工。后由米业公司禀经夏口县饬差缉拿获为首人犯四名一并拘押,一面晓谕各工人照常开工,听候裁判云。
《汉口新闻报》1919年12月22日。
△布店贸伙加价之暗潮本埠一言堂布店共计五十余家,向例每日上午六时开柜,下午燃灯休息。自光复后,由衡庆布店经理人殴阳复甫改章下午至九时休息,近数年间各店逐渐延缓竟开夜市,然钟点虽为之增加,而工价仍行照旧,查布店贸伙每月工价最多者不过十余串文,少者六、七串文,当时生活昂贵,年关紧急之时,些须之数实不足赡养其家。
于是由某店伙甲、乙等发起向店东提议,略谓汉口泥木工人每日工作不过八小时,而每日所获已有一串余文之多;贸伙等每日工作有十六小时之多,而每日所获不过二三百文,相形之下未免太绌等语。闻该店主人拟即向该帮公会声请开会议决矣。
《汉口新闻报》1920年2月7日。
△汉阳铁厂大罢工详情罢工八百余人……工警大起冲突……工厂愿加工银……工人不能召集……
我这封通信,照时候讲起来,已经不成为新闻了,因为事实的发生期,离我写信的这一天,整整的有了十天了,不过所有的报纸上,都一个字也没有记载过,并且这件事还没有终了,所以尚不失为一件新闻。
我很诧异的,就是汉口这么多的报馆,他们采取新闻材料的眼光,什么衡山失守,赵恒协议湘潭,张敬尧去长沙,王占元辞两湖巡阅使,吴佩孚的兵到了郑州,吴光新走津浦铁路到汉口,……还有汉口街上两夫妇打架的新闻,没有一件遗失,独对这次汉阳铁厂工人大罢工一件大事,他们却一个字也不载,你看奇怪不奇怪呢?外国工人的罢工,他们的动机多半在分配上公平不公平问题,因而与资本家起争论,以同盟罢工为最后的利器。这种思想,在我国工人心目中,可算是未有,他们所以罢工的原因,纯为他们生存的问题,因为他们每天得的工钱,实不够吃,(穿的问题更不必说)所以他们遂铤而走险的。这次汉阳铁厂工人罢工的总原因,就是每天所得的工资,不够一饱,因为现在百物昂贵,一升米需百三四十文钱,每天将二角伍分钱的小工,家里有妻子的,简直不能生活,所以他们就向工厂要求每天每人加铜元十枚的工钱。凭良心讲起来,这也不算多的,铜元十枚,在汉口的钱价,也只有六分钱,照他们每天二角五,到三角的工钱算起来,也不过增加百分之一十至二十五,不足与现在物价的增加相抵,而工厂对于他们的要求,一律不理,遂激成这次大罢工的变了,罢工将行的时候,工厂就召集了一个厂长及股长会议,他们都认为这次罢工,一定不能持久,并且都说:“这些工人,够不上讲什么团体及恒心的,不到三天,他们一定上工的,因为他们不作工,就要饿死!”会议的结果,就用厂长的名义,标贴一张告示说“近年来铁的生意不好,销路停滞,……不便加工钱,……”并且说“……去者不留,来者入选,如再存心滋闹,定即派警严行拿办……。”
自从这告示贴出后,全厂工人遂大为愤激,从前欲罢工而未实行的工人,实行总同盟罢工,因之加入罢工的工人,有八百之多。而这八百多工人,遂在工厂里开大会议,讨论进行的方法了。当时工厂人员,看见这种情形,就把厂里的警察调起来,想把这八百多人,一齐提出厂外,因此警察同工人,起了一阵剧烈的冲突,结果警察伤了十几个人,工人也伤了不少。在冲突的时候,工人用铁矿石灰石同生铁,作他们的武器,所以警察反为他们打败。冲突以后,工人就相率离去工厂,他们没有组织团体,没有机关,所以离厂以后,一部分的工人就因此星散了,无从召集了。
工人离厂以后,化铁炉就不能化铁(按鼓风化铁炉,自开炉以后,每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能停的),工厂就调来很多河南的苦力(原系大冶作工的),由工程师指导他们作工,但是没有经过练习,对于工作,一点也不懂,他们又都是些健男儿,不听工程师的指挥,各种机器的使用,随手乱动,作工了一天,厂中机械材料,大受损失,比之每天增加工人一百钱的费用还多。工厂办事人,大觉悟从前办法之失当,决意召集旧工人,遂宣言每天每人加工钱八十文,冀欲召还从前的工人上工。但是出厂的工人,没有团体,也没有机关的,一出厂就彼此星散,不易召集了,因此工厂,也没办法,只得大停其炉。
上海《民国日报》1920年6月24日。
△女工力抗苛例据闻武昌平湖门外制麻局,自改组制造官帆各布以来,营业额颇为发达,近鉴于新河之第一第二两纱厂将次开工,日下之女工,似不敷用,若一律用男工,则工薪必昂,该局乃使各织布女工,每日每人携带学徒一名,悉心教授;以备他日之需要。
然其所历定之学徒工薪,或所织之布价,均欲存至年底发放,如果学徒半路退工,或教授者未至年底而辍工者,此项存款,则一概没收。现闻各女工以教授一徒,非二三月不能织机,若如此办法,直不啻束缚各人去来之自由,况学徒饮食所需,必不能仰给家庭,若分文不给,更难久支。现拟从事与该局管事人磋商,务必取消此议,否则全体罢工,以达最后之目的,况值新河纱厂需人之际,终不愁无啖饭之所云。
上海《民国日报》1920年9月29日。
△汉阳铁厂工人之凯声汉阳铁厂化铁炉工人,因为要求每人每日加工钱百文,全体罢工,经过的情形,已志前报了,在那时候,工厂因另雇新工,受重大损失,不得不允许旧工人的要求,宣言增加工钱八十文,冀欲召集他们回厂,而当时应召回厂工作者,其数极少,致工厂不得不停炉相待,我们都以为这班工人,业已星散,无从召集了,那知道他们因为目的没有完全达到,都相率不来呢?
原来工厂方面,自从兵工厂请了八十名军士,把罢工的工人,驱散以后,就雇了一班河南工人作工,但这班工人,都是从前没有做过这种工的,又不肯听工程师的指挥,虽然作一天工,出铁只及旧日的十二分之□,还要烧伤一工人,弄坏一个一万三千马力的发动机,从前开两只炉子,用四百多工人,在这一天,只开一只炉子,用了五百人,还前后左右照应不过来,因为工厂方面,就想到非把从前的工人唤回来不可,等到第二天,就发言每工加工钱八十文,托这些工头四处找寻(这次罢工的工人,工头没有加入)。工头回来说,“他们都散了,工头没法寻找”,于是厂长先生就非常愤怒,把两个炉子,都行停止,拟另招一班新工,先练习两个月后,再行开工。却是这样大的一个工厂,每天费用很不少,且化铁股的工程师,与月薪很多的职员,不能因为炉子停工,就把他们辞去,总计这次薪水同各种费用,每天总有三四千元,若再停工两个月,待新工练习成熟后,再行开工,这几十万元的损失,从哪里填补呢?且雇用河南工人,几天之间就损失八万元之巨,若再加以停工的损失,工厂怎么能受得了呢?所以工厂只停工十四天,那些工头知工厂不能支持,就说“工厂若能满足工人的要求,他们立刻可以召集”,工厂自知没有他法可以抵抗,遂不得不允许他们每工加钱百文的要求了。罢工的工人自出厂后,大概都散居汉阳城附近,因为目的未完全达到,坚持不来,但一经听得每工加钱百文的消息,大家都即刻回厂了,虽然还有住在离厂稍远的地方的工人,一时没有回厂,将来必相率回厂,可以断定的。旧工人既来,因此化铁炉就在六月二十二日晚开炉,现在且已恢复原状了,据该厂工人说:“在汉阳铁厂里罢工能操必胜之权,就是化铁炉的工人,因为他们一日停工了,工厂损失太大。终必要承认他们的要求,若旁的部分工人,虽然罢工,工厂损失甚小,且另招新工填补,亦属容易,所以他们罢工到甚么地步,工厂可以不管,而罢工的工人,自然归于失败了。”
上海《民国日报》1920年7月2日。
△湖北第一纱厂之工潮(武昌)武昌武胜门外商办第一纱厂,于十月一日发生工人争薪烈潮,情形分述如次:
(甲)肇衅原因该厂成立以来,因借镜苏沪艺术,内部工司及男女散工等,均在南通江北各处聘来,所有重要事务并师导责任,概在下江派掌握,虽临时收纳鄂籍工人,并无优资,双方相形之下,颇为不平,遂致素日感情不洽,几经决烈者数次。
(乙)发生烈剧该厂下江工人,每日工资三角之谱,鄂籍工人每日工资约一角余之谱,九月底发薪之初,复有再减鄂籍工资之说,且中秋未给酒资,迨三十日夜,鄂籍工人大起反对,中下江工人尚以恶语厉色相向,致激鄂工之怒,双方遂演全武行之剧,极为凶烈,厂内零星物价,幸未损失,惟下江徐工首,鄂工陆某,头部略伤。
(丙)转停工作该厂虽只一大部分开机,而男女工人约一二千名之谱,双方各不相下,已有势不两立之概,故鄂籍工人于一日早工时间集齐厂门,停罢工作,并对下江工人为难,且一般艺徒附和喊打,喧闹不堪,全体遂不入内服务,所有居住厂外四马路汉成里一带下江工师,因恐被殴,将门关闭不出,是日汽笛虽鸣日夜两次,常工仍未合作,后事如何,俟续访闻。
按鄂籍工人每日工资一角余,因属友省下江工人每日工资三角,亦岂为多,乃工人不化除省界,自行团结,反互相争斗,视若仇敌,真可叹也。
上海《民国日报》1920年10月7日。
△刨烟工人罢工本埠各水烟店刨工不下数百人,以生活程度日高,所得工资不敷家用,籍秋节休息机会邀集全体议决,各向帮佣店东要求每日增加工薪若干,各烟店未允所请,该项工人因之罢工。故日来各水烟店无烟可售,莫不有缺货之虞。
《汉口新闻报》1920年12月4日。
△染坊罢工本镇兰染工匠自前岁争涨工价以来,原定每年分三季计算,上等工资每季五十串,中等每季四十串,下等每季三十串,已经呈说夏口县立案。近工伙王久三等以现在生活程度日高,不足以赡养家口,约集众伙开会决议,要坊东每人每季增加工钱十串,各坊东不肯应允,遂于二十七号相率一律停工。虽经一干和事佬从中竭力挽调,彼此气焰甚高,恐不易和平解决云。
《汉口新闻报》1920年12月29日。
△粤路罢工风潮的扩大粤汉铁路全体工程役员,近忽一致罢工,并且提出条件五条:(一)即清发欠薪,以及兵燹损失恤款,以后限定每逢三日十八日发薪,和机工平等待遇;(二)运购大批枕木,足敷全路保安之用;(三)取消非法委任的工务处长,以后仍照该路规定章程办理;(四)该路工程人员,须照该路定章,非得总工程师同意,不能更动一人;(五)复业的日子,全路各站悬旗,燃炮,以志欢迎。这次罢工的原因,由于刘焕(该路协理)的大权独揽,作威作福,以激成之!
该公司成立已十余年,困乏情形,虽然现在比以前还利害,但是亏累则历来如此的。现在所以发生这次事情的原因,实在是由于刘氏的侵渔,比欧赓祥黄嵩龄等尤为明目张胆之故,譬如以用煤一项为例:该路每日约需五十吨,照理自应招商投承,以示大公;但刘则私向商店订购,照市价现在每吨不过十六七元,刘竟以十九元计算,还要中夹石块,不堪使用,因此公司平空损失,而他的私囊渐渐饱满!又刘氏登台以后,只知排斥异己,动手就将员开除;所欠发薪金,亦搁置不理,——只受听他存在银行中以收息!此次事情发生之后,刘氏看数百人的共同行为,为三[少]数人所鼓动,于是凭情直行,蔑视一切,忽而威逼,忽而利诱,遂使风潮愈闹愈大,弄到不可收拾,刘氏因逃到香港迁怒于该路总工程师容祺勋,通电将他撤差,改委郑慕唐为养路工程师,一般工人因此更为愤激,因为容氏平素办事认真,素得工人之欢心的。刘以工人提出的条件,有工程人员非得总工程师同意不得更动的话,以为此次工人罢工,是受容氏的播弄,所以非去了他不可!那知此次的事情,酝酿已久,欠薪问题不过是导火线,实际上该路工人备受苦痛,已渐有觉悟,他们的内部亦曾经略有组织;故罢工之初,不过英德一站,没有三日便普及全路,一致行动了!但刘还看他们是儿戏……于是工人决定对于提出的五条件,须一一允许,方得开工,若以武力压迫,另筹对待,不料果然于第二天郑竟率同路警乘专车到英德,要强迫工人开工,工人在外面鼓噪,郑亦没有片言抚慰,反而叫路警放枪轰击,工人四散逃避,再令警兵下车追击!小工江全被重伤,恐有性命之忧,还有小工工人亦受重伤。从经过这次威迫,全路工人更加愤怒,将提出严重条件,要求惩办郑及逞凶路警,以及优恤受伤工人,不知刘氏将怎的应付?
责任编辑:郑斌